單戀30題：29.想要知曉你的想法
尖峰人潮多得可怕，列車彷彿裝載著擠壓至極限的乘客的長型罐頭，沿著軌道快速運載至一處處停靠站。
顧不上尷尬，三森緊貼著德井，眉間困擾的皺起，夾雜著無奈。
原先打算到友人家中作客，德井卻拉著自己搭上了不同方向的車輛。剛才的邀約也不及做出答覆。
總之先向兩位友人解釋吧。
儘管是出於不得以，貼近三森加劇的尷尬絲毫沒有減緩，視線飄忽著無法對上她的眼睛，落在眉間發現了輕微攏起的小山丘，羞愧便像氣泡一樣一個個冒了出來，堆滿胸口。
分明和友人在確認出遊時間，卻被突然冒出來的自己打斷，還擅自回絕了別人，三森大概在生氣吧。
方才激烈的情緒頓時冷了下來，才發覺手心出了汗，緊握著金屬扶手，一陣冰涼。
「すず，對不起。」
樂聲提醒著眾人列車即將靠站，車門開啟散出了些許空間，很快又被新湧入的人群填滿，甚至更加擁擠。
維持著平衡一邊向友人們傳送訊息過去的三森腳下有些踉蹌，下意識將手伸向身邊的人，重新站好後才抬起頭，望向扶住自己的德井。
「剛才說了什麼？」
「對不起。擅自打斷你們的對話。」
因為驚嚇而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只有這樣？」
三森詢問的是剩下應該道歉的事情，還是其他什麼？無法分辨的德井苦惱的皺起眉頭。
兩人皺眉相望，見德井遲遲沒有回答三森便移開了目光，見此德井也轉回了頭，握住扶手的手指緊了緊。
隨著人流步出車站，直到將近出口德井仍舊為了究竟該如何回答才是三森所希望而搖擺不定，三森倒也耐心跟在她身後慢悠悠的走著。
「そら，我要回家了。」
本以為德井發生了什麼才會做出奇怪的事情，於是跟著她搭上了地鐵。既然沒有要進行談話，因為最近實行的冷漠態度，繼續跟著德井會顯得怪異，所以還是回家休息好了。
連轉身都沒轉全三森的手臂便被抓住了。達到阻礙的效果後德井很快放開了手，隨即下滑到手掌，牢牢握住。
大概最近發生的一些事造成了奇妙的反射，聽見三森的話語德井下意識便伸手抓住了對方，成功留下後卻又無法立即說出理由。
「すず，我、」
「回家吧。」
以為這句話是向自己示意著放開手，德井放鬆了力道，虛握著三森，為該放手還是挽留猶疑。
握在手中的手指突然扣住了自己，德井抬起頭，恰巧對上三森的眼睛。
「回去你家。」她補充道。
分明是主動跟著回來的，在德井家的沙發上坐定後卻產生了不自在的感受。
自廚房傳來沸騰的水聲與其餘金屬、木質碰撞的聲響，三森起身離開了沙發，掀起一側門簾，望著忙碌的德井。
「そら。」
回過頭看見單手掀著門簾的三森，德井應了一聲又繼續了手上工作。
放下門簾走進廚房，伸手關掉爐火，三森拉開德井腰間的結，神色嚴肅。
「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現在的話，大概可以確認三森想聽見什麼了。
脫下圍裙，德井對上三森的目光，手指無意識抓緊了布料。
「…..我先提問吧。」
無法確認這段沉默時間究竟該持續多久，三森將茶几上的熱茶捧起，朝其輕呼出一口氣。
「剛剛是跟著我過來的？」
「不是！」第一個問題便嚇得德井連忙擺手，急於澄清。深怕對方誤解自己做出跟蹤的行為。「只是湊巧看見而已，今天在那裡錄音。」
「在工作室就看見我了？」
三森的眼神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單純的向自己提問，德井卻有種無法說謊的感覺。
「….是。」
那不就是跟在自己身後離開工作室嗎。忽略這件事，三森繼續丟出提問。
「為什麼一開始不過來？」
「本來沒有打算打擾的...畢竟你們談得很高興的樣子。」
德井猶豫的抬起頭，三森正小口飲下茶水，給予了自己一個眼神，示意繼續。
「我以為你有想交往的對象。」覺得不妥，德井有些糾結。「就是，嗯….打算給予愛慕者回應？」還有些困惑的三森聽見補充說明後皺起了眉毛，重複了一次德井的話。
「我有想交往的對象？」
從語氣聽來可以解讀成不同意思，不甚確定的選擇了其中一種給予回答，德井的臉上也有些迷茫。
「不是指....我誤以為你剛才是在確認約會日期。」將我字吞進腹中，德井語帶尷尬。
「…..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
沒有藉由虛構的情敵來刺激德井的意圖，也並沒有做出任何引人遐思的行為，會產生這種誤會，大抵是莫須有的流言造成的。困擾的思考著流言源頭，腦海卻突然浮出了友人的名字，三森眉間頓時鬆了開來，帶著無奈。
德井沉默著沒有供出誤導自己的友人，不過三森大概也能猜到是哪兩位。
對於友人的熱心幫助哭笑不得，兩人對視著露出了苦笑。
氣氛終於緩和下來，德井放鬆的呼出一口氣，打算回到廚房繼續晚餐的準備，卻被隨之起身的三森制止。
「そら既然拒絕我了，和誰交往都沒關係吧？」
耳內炸起一聲重響，彷彿誰在一旁敲響了大鼓。
「至少要慎重選擇。」
「不先接觸怎麼清楚？」
對於三森的反問啞口無言，德井緊皺眉頭，試圖從三森臉上看出什麼。
意思是想試著接觸別人？
「單獨約會還是太快了。」
「そら能和別人單獨約會，我就不行？」
不曉得三森所指的是後輩還是鄰居妹妹，不過無論哪個都無法做出反駁。
早知道就別在廣播炫耀。又不是初次約會的中學生，興奮過頭了。
沒有繼續質問暗自懊悔的德井，三森探過身找出放在外套口袋的手機，確認著未讀訊息。
目光撇見熟悉的畫面，相當在意對方在做些什麼，卻又基於禮貌不敢窺視，德井的眉毛糾結得擰起。三森抬頭望向身側緊繃的臉龐，將手機舉到對方面前。螢幕上正顯示著訊息畫面，陌生的名字送出了邀約。
「和誰約會都跟そら無關，對吧？」
在燈光下映出淺色的眼睛帶著深厚的壓迫，或許是屬於自己的錯覺，逼視帶來的強烈窒息感緊貼著鼻尖，呼吸無處釋放。
「そら不願意交往，並且想維持原樣的話，我也不會以友情破裂來製造威脅一樣的感覺。」
手臂些微發酸的感受順著血液擴散至心臟，鼓動送出的血液彷彿也為之影響帶上了酸意。
伸手拿過搭在沙發上的外套，直到穿妥德井仍舊默不作聲。
三森嘆了口氣，眨眨眼睛試圖將酸澀壓下。
「只是想知道そら在想些什麼。」
迎著燈光造成的光暈映得三森有些模糊，德井也眨了眨眼睛，才發現對方眼眶染上了紅。
甚少看見三森哭泣的樣子，大多是感動的淚水。此刻露出了不曾見過的泣顏，高興的情緒卻絲毫不見蹤跡。
只有疼痛。
毫無預兆的疼痛襲上胸口，大抵是因為太過突兀，眼底泛起了一陣濕意。
「喜歡我是件令你痛苦的事情嗎？そら。」
三森的話語恍如沉重的鼓聲，震得眼眶發酸，闔起眼將酸意掩蓋，德井不禁產生了搖頭便會落下眼淚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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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怎麼不滿意也不能再拖了，連題目都苦惱了很久，最後隨便寫了一個。
總之先放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