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匠先生

懶癌末期。自耕農田荒草叢生。

單戀30題:21.不小心說漏嘴

德井清醒後迎接的便是腦袋彷彿要裂開的招呼。

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聲,癱在床上感覺緩和一些後起身想找找家中有沒有解酒藥,旋即因為太過突然的挪動讓隱隱作痛再次發展成了頭痛欲裂。

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德井將眉毛擰成一團。

雖然因為德井的動靜醒了過來,三森並沒有打算起身。

反正德井也還賴在床上掙扎。

等了一會三森終究於心不忍,想出門去買解酒藥時,床微微下沉後又一輕,沒多久便聽見了咚的聲音。

睜開眼便看見德井雙手抱頭頂著門板。

在幹什麼啊.....

起身將德井拉回床邊,三森又返身離開,並沒有打開燈,只是走到衣櫃前拿出自己的衣物,旋即出了臥室,合上門前看見德井仍舊呆坐在床邊,手上微微一頓,提醒了一句。

「現在還早,再休息一下也沒問題的。」

錯愕的望著門板合上,德井在一片灰沉中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那是三森後才緩緩倒回床上。

外頭的光線尚未明亮,隔著窗簾隱約透過,亮度增加近乎於無。

確實還有不少時間能夠休息,畢竟今天不用工作,所以才會一時衝動喝過頭了。

慶幸著今日休假的同時也在腦袋不斷發出疼痛的提醒下反省了自己,直到險些在昏沉中睡去時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為什麼三森會出現在自己家裡?

努力抵抗睡意,德井回想著昨夜的記憶,卻在答應久保的提議沒多久便一片模糊。

總而言之對著shika醬胡說八道了一整晚,也虧得她還和自己一應一合。

那傢伙應該沒喝醉吧?為什麼能跟一個醉得連家都不知道在哪的人扯這麼久啊?

大概是場非常亂七八糟的negative談話吧。

友人奇葩的行為讓德井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才感覺到喉嚨正火燒般熱烈抗議中。

口渴,但是不想起來。

有了前車之鑑,對頭痛有所警惕的德井緩慢翻過身,手腳並用的抱住棉被。

沒有預想中三森的味道,也沒有洗滌劑的化學香味,只嗅到了濃烈的酒味。

哇啊、超難聞。suzu竟然忍受了一個晚上?真是辛苦她了。

.....剛剛自己是不是做了有點不妙的行為?

難道心靈深處潛藏著自己也不曉得的屬性、因為suzu而覺醒出來了?

這算什麼,三森鈴子限定的特典嗎?

超糟糕、要是被知道一定會覺得很噁心吧!

忍不住呻吟出聲,因為臉埋在被子上而變得模糊怪異。

過了良久終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再次想起一開始回想記憶的理由,德井拉回跑偏的思緒重新思索起三森為何會出現在自家。

離開時久保似乎將自己交由認識的人送回,當時醉得一蹋糊塗腦袋根本沒多少部分在運轉,所以只因為是久保交付的人就全然放心的跟著走了。

跟著對方到了家中後,在僅剩的記憶中似乎進行了莫名其妙的對話,隨後稀裡糊塗因為對方的擁抱哭了出來,之後的部分就連模糊的印象都沒有了,再然後便是在自家床上的現在。

德井當然不會以為自己真的醉死後一覺醒來覺醒瞬間移動或者空間跳躍的能力,從陌生人家中轉移到自家寢室。

如果可以她很想裝作就是那麼回事。

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德井一瞬間產生了悶死自己的想法。

記憶沒有出岔錯的話,那個陌生人就是三森,但是自己完全沒有認出她還抱著她哭了出來。

本來抱著反正是不認識的人,丟臉一晚上過後也不會再見面的想法才沒忍住的。

原先纏著棉被的四肢早已鬆開,轉而鑽進被窩中,縮成了一顆大丸子。

照著和久保喝酒的記憶,說不定對著三森也說了一堆不著邊際的胡話。

德井感覺隱隱作痛的腦袋又上升到了另一層疼痛等級。

三森回到臥室便看見床中央靜止的巨型丸子。

發覺床頭櫃上的水杯沒有減少水量,不確定德井是否再度睡著了,試著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巨型丸子隨即有了反應,挪動到邊緣,與三森拉開有限的距離。

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笑,三森抿唇憋著笑意,湊進縮成一團的德井,隔著棉被輕拍了一下。

「怎麼了?」

德井空丸沒有回應,只是又緩緩往一旁挪動。

眼見她一直挪到床沿仍有繼續移動的趨勢,三森連忙將德井連人帶被子撈回來,順帶掀開棉被一角,恰巧對上她的視線,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德井正為昨晚而尷尬不已,卻見到她一如往常的笑容,昏沉的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suzu?」

「嗯,我是suzu哦?」

對方眼中的笑意讓德井又產生了悶死自己的衝動。

「我知道....」

對話就在此時中止了,兩人就著那棉被一角呆然對視。

德井正鞭策著狀況奇差的腦袋想出現下該說些什麼,三森卻是單純不打算說話。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少有的尷尬擴散在兩人之間,不禁有些局促不安。

床鋪輕微下沉又浮起,三森再次離開了房間,同樣留下了簡短的話語。

「喝杯水吧,聲音狀況不太好哦。」

微微浮動空氣的變得平靜。

尷尬的味道消失了,剩下隔夜的酒味、被掩蓋的洗滌劑的香味,沒有三森鈴子的。

回過神來,沒來由的惶恐自腳底細密攀上,直至頭頂,發麻一片。

不知何以,產生了三森不會再踏進這道門的感覺。

只是稍微離開一下而已。

咕咚咕咚的灌下杯中涼水,想藉此掩下突如其來的毛燥。

無法確認等待了多久,徳井起身開了燈,並沒有坐回床上,僅僅佇立原地遙望著床頭鬧鐘,仔細的望著秒針一次次奔走。

一分,兩分,十分鐘。

加上開燈前,三森離開多久了?

就算她不再來到自已家中,也沒有什麼好奇怪。

不對。

徳井本能的想拒絕這份直覺,張口卻只是一陣啞然。

辯解的話語將要突出喉頭,觸即唇舌瞬間卻軟軟滑落,蒼白無力。

強烈的寒意自骨子裡蔓延開來,纏得心間微微發痛,伴著毛燥的麻癢擾人心緒。

想沖刷掉沒來由的一切不安煩擾。

水流驟然滑過自身,捲過突來寒意,自頭頂灑落的冷水竟一瞬間產生了溫暖。

回神間已穿妥衣物,又回到先前佇立的牆邊。

徳井搓搓起了疙瘩的手臂,有些懷戀起方才錯覺的熱度。

不意間撇見床頭,時針又邁出不少步數。

雙腳不受控制的奔向玄關,腳板觸及鞋底的瞬間停下了動作,隨之而來便是一陣疼痛。

徳井抱著頭蹲下身來,愣愣的望著一雙腳。一隻正被帆布鞋妥當包覆著,一隻無措的坦露於空氣中。

大概自己也正是如此,早已被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究竟是要脫鞋抑或穿上,卻沒被判斷出來。

畢竟自己也不曉得。

脫下吧。她早已走遠了,已經前往工作或回到家中了吧。

大抵是先回一趟家中才趕往工作地點,方才嗅到她也染上了些酒味。

馬不停蹄的跑遠了呢。

徳井感受著腦袋亂七八糟的脹痛。

「suzu。」

其實只需要那句話就能攔住她了,無須追趕,便能一同前行。

「喜歡。」

徳井仍舊蹲在玄關前,猛然發出笑聲,似是為自己滑稽的模樣,也像是為不成語句的突兀話語。

陽光過於晴朗,不禁讓三森懷疑自己的血液被其照射得沸騰起來,體溫高得要燒壞腦細胞一般。

所以才會產生聽見對方說喜歡的幻覺吧。

望著兀自蹲在鞋櫃前傻笑的德井,三森卻又在一瞬感覺到腦袋異常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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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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