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匠先生

懶癌末期。自耕農田荒草叢生。

單戀30題:14.思考著對方與自己

肩膀上突然增加的重量再次悠悠的離去,德井青空再次試圖勸說重量的主人。

「suzu,真的不去房間睡覺嗎?」

三森仍舊搖頭拒絕回房。從德井的肩膀上重新振作起來,瞪大眼睛與睡魔進行新一輪的對抗。

見她堅持,德井也無可奈何,再次將視線放回原先的工作上。

試圖睜開越來越沈重的眼皮,三森掙扎著坐直,瞪著書頁上的小黑字,卻又在不知不覺間闔上眼皮。

又被壓住了左肩,有些不方便,也怕她等會脖子酸痛。德井乾脆稍微挪動了一下,讓三森靠在懷裡,把搖搖欲墜的小說放到了一旁。雖然仍舊不方便,至少不用擔心移動會讓她不舒服了。

直到肩頸有些酸痛德井才看了眼螢幕下角的時間,略微思索後關掉了螢幕,輕聲喚醒三森。

困難的睜開眼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旋即對上了德井無奈的眼神,對視幾秒後,伸手輕揉她最近加深的黑眼圈,三森玩笑的開口「難怪有人說我們的照片很和諧。」

德井下移了視線,望著眼眶下方的手指,伸手握住,配合的吐槽。

「是指這方面嗎!」

玩鬧後雖然清醒了點,但仍然睡意濃重,畢竟已是深夜。三森向德井道了晚安不久,方才喚回的些許意識又迅速模糊了起來。

兩人靠得很近,幾乎像是窩在一起,腦中突然閃過了什麼,伸手握住了德井的手,感覺到一瞬間的僵硬,但即使如此也不打算放開。

都是因為腦袋已經被強烈的睡意攪得暈呼呼的了。三森如此在心中辯解著,平穩著心跳。

「晚安,sora。」

「晚安,suzu。」

熱度從被握住的手往上奔騰到了全身四處流竄,德井抱持著絲毫不動,內心卻大聲吐槽,試圖以此打散熱氣。

能夠抱在一起睡覺,牽手卻心跳不已,傻了嗎?

體感上過了不短的時間後,德井側頭望向三森,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僅餘隱約的輪廓。從氣息看來已是陷入熟睡,平穩的呼吸聲和著空調運轉聲融入空氣中,滿室沉靜。

緩慢的側身下床,盡可能不想吵醒她。累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德井對這個工作狂人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輕手輕腳的闔上門。

回到電腦前開啟螢幕,繼續解決剩下的部分。

其實現在也算不上真的很晚,以現代人夜貓的習性,凌晨仍舊狂歡也大有人在。

自己也並沒有太深的睡意,索性畫完了再去睡。只是最近顯然很是疲憊的三森卻怎麼也不肯先回房,愣是搖搖晃晃陪著自己撐了一個小時。德井想起這一小時中三森晃到自己肩上三次中驚醒兩次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剛掛起笑臉卻又想起什麼,染上了無奈與沉悶,扭成了苦笑。

不知是出自個人意願還是不自知的,三森的眼神越發明顯了,就算是遲鈍如木頭也能夠感受到,更何況自己的遲鈍有八成以上都是刻意為之。

從前彼此之間模糊不清,不去注意根本不會發現有什麼差異,自從發覺自己的不對勁後就變成了自己單方面的努力,努力維持模糊狀態,努力隱藏打破和平界線的念頭。

就像是守在邊界的士兵,努力掩藏與抵抗界外的一切,維護界內的現狀。就是這種對抗般的想法。

但是前陣子卻發現了,不只是自己在進行對抗,另一頭也並不似自己所想的安定。

儘管發覺自己擁有終止戰役、打破界線的機會,還是決定放任機會溜走。

兩邊都不想讓邊界另一側的人看見,隔著一層不厚的霧玻璃,慶幸著對方無法看清自己身後,又一邊嘆息著無法確切的看清與握緊對方。

雖然有些痛苦,但只要堅持下去身後那些都會逐漸消散,伴隨而來的苦悶也會隨之離去。

一點也不想得到對方的回應,一同打破雙方建立的玻璃牆。

為什麼最近suzu卻藏不住了呢?

明明已經堅持了這麼久,也是個有耐性,非常擅長忍耐的人。

原稿早已完成,久久未曾動作的螢幕驟然一暗,映出了德井的臉。眉頭緊皺,獨具特色的嘴唇也抿成了緊繃的一條線,彷彿一碰就會崩裂。

一直以來渴望卻又不得不與之抵抗的東西出現在面前,欣喜若狂後迎來的便是戰役延續與否的問題。

有著打破邊界後的覺悟與準備嗎?就算有又如何。

suzu受到傷害的時候卻無能為力,能夠繼續堅持、忍耐心痛?完全沒有把握。

那麼直到戰役結束前一刻,都不會允許自己打破界線。

就算哪天兩側玻璃上的霧消失了、就算清晰的看見會更加痛苦也不能妥協。

這道邊界是兩人一同建造的,打破也需要兩個人。

只要自己不動搖,現狀就會繼續維持。

為了沒有把握的事而讓suzu受傷,就算是自己也不允許。

應該說,正因為是自己,犯罪才會更加上一等。

身為三森鈴子親友的自己。


-

 

想寫的題目不夠30題,該改標題了(O)

评论(4)

热度(31)